挚爱 贰拾(上)
没弃坑,但是你们还在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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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了深冬,就快到除夕。
陈深独自一个人立在窗边,指间衔着一根烟。
他默默地把这根烟抽完,转过身拿了外套。
陆建勋问他,是要去哪?
他回,“张府。”
距离他们一行人从矿山出来,也已经快要半个月了。张启山闭门谢客,陈深便日日上门。
“陈长官,佛爷真的病了,见不得客。这样,你有什么事,全交由我来禀报。”
副官迎上门来,代替略显无可奈何的管家回答。
陈深见他眼眶有些深陷发青,面色蜡黄,一声嗤笑,“小副官,我看病的是你吧,瞧你这幅样子都要执勤上班,你们佛爷不身先士卒,做个表率?”
张副官叹口气,声音也没什么底气,只道 “这些日子佛爷不理政事,长沙城上上下下还不是要仰仗陈长官的关照?你要分权,也已经达到目的了,怎么就不能放佛爷一马?”
陈深抿起嘴唇,扯出一丝带点苦味的笑容。
“你以为是我不放他一马?”
副官打起精神瞪他,“不然呢?”
“我若是不肯放他一马,那陈皮为何现在还关在大牢里?”
副官不说话了。
“你们张家的人果然好样的,一个两个承了别人的情还要做出一副受了伤害的姿态。” 陈深精美的皮鞋在地上碾了几碾,又道 “你回去禀告吧,陈某只要一个答案。那天在矿山外面他说的,可有半分真心?”
他说完就走,也不给副官细问的机会。
副官只好悻悻然又钻进房间。
张启山自回来后就昏昏沉沉,十余天清醒的时刻都不到一个时辰。
副官私下找九爷商量过,本无心瞒着陈深,张启山却一再嘱咐不能被他知道。政治上的利害关系,副官不懂,张启山昏着,九爷也无心解释给他听。
他心里担心佛爷,加上也受到了陨石影响,自然身体状况不好。
那天在矿山外面,佛爷对陈长官说了什么?
副官不知道,他只知道那一天阿大再也没有出来,而剩下的五个人没有一个是完好的,佛爷更是浑身浴血。他们埋好炸药,准备炸掉洞穴,陈皮却仿佛贪恋着什么东西,张启山回身把他推出来,自己却赶不及。
是陈深把他护在了身下。
这样的陈深会害张启山?
副官是不信的。
为什么这样的陈深会被张启山推开?
副官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当他和兄弟们把这两个人从一片废墟里面扒出来的时候,陈长官虽然灰头土脸,浑身挂彩,但是眼睛是亮的,闪着很温暖的光。
他很专注的看着佛爷,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不存在其他的事物值得他的注意,又好像透着佛爷在看什么其他的东西,带着烘烤过后的希望。
上一次张副官见到这种眼神还是在二爷身上。
二爷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爷的时候,看着佛爷的眼神。
他也看到那个希望就一点一点的熄灭下去,最后退成了一片静谧的湖泊。
副官低头给张启山擦汗。心里谓然。
佛爷,你对陈深说了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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