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狼狗

我要当个坑品王者

挚爱 拾肆

本章好像= =没有预警 但我感觉你们可能不会喜欢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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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红回到红府的第二天,丫头出殡了。

他一身红衣走在队列的最前端,在一片白色的送葬队里显得尤为凄厉。张启山一身白衣站在门口,无意在这个日子同二月红起冲突,只对送葬队伍鞠了三个躬。

二月红一路把丫头送回祖坟,赶走了管家丫鬟,本无意在这伤心地多留,却也舍不得就此封上妻子的墓穴。他大病未愈,心神也不稳,一下子委顿在丫头的棺材前,忽觉耳后生风,警惕心才刚提起来,就被人一棍子打昏过去。

陈皮踉踉跄跄的身影从他身后闪了出来。

他身体状况其实不比二月红强,从医院里跑出来一路坚持到现在靠的全是想见师娘最后一面的执念。好不容易等到家丁都退去,打晕了二月红,眼前就是丫头的棺木,陈皮双脚一软,跪在墓前,一分气力也再使不出来。

他虽身上无力,心却未死,只想再看一眼曾经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。

站不起来,那就跪着。陈皮一步一步跪着挪到丫头的棺木前,攒足了力气把盖子掀开。

丫头那张温柔贤淑的脸,现下惨白着出现在他眼前。直至这一刻,陈皮才终于相信了她已经不在了的事实。

再也吃不到她的面,再也不会有人在罚跪时为他求情,再也不会有人告诉他花草也需要被怜惜。

天大地大,也再无人对他说一句,要早点回来。

陈皮心中大恸,再也立不住,扑倒在地大哭起来。

他哭了半晌,又想爬过去仔细看看这个女人的脸,把这张脸深深地印在心里,好时不时在梦里见上一面。才刚挪动,旁边的土竟然塌下去一块,陈皮躲闪不及,直直掉了下去。


陈深头疼地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亲兵们,这几个兵本是负责在医院看着陈皮,可没料到他竟是装睡一日,看准了他们懈怠攒足了力气逃走了。

“每个人下去领二十军棍。” 陈深闭着眼吩咐道

亲兵知趣地退下,陈深又唤 “陆建勋,多带点人把他抓回来。”

几人走后,书房里只剩下陈深一人。

这陈皮狡兔三窟,也无甚道义可言,并非好利用之人。于日本人,于自己都是把双刃剑,用不好无异于自戕。更何况,按此人性子,定是对张启山恨之入骨。如今乱世,伤他的暗箭,少一支,时局便对他有利一分。

陈深想到此处,眼里已经浮现了几分杀意。


陈皮摔下去之后只觉得浑身都痛,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些气力。他四下打量一番,心里一惊,这竟是个反打的盗洞。

他心里有所猜测,顺着盗洞往下走,果不其然发现了红家祖辈以命换来的宝贵资料。

陈皮冷笑一声,他身上已是疲倦至极,心里却清醒地过分,一个复仇计划缓缓形成。他把资料又仔细翻看一遍,挑出两张纸,拿了个火折子直接烧了,把剩下的揣在怀里又顺着盗洞出去。

他翻出盗洞,竟也无心再去看丫头的尸身,只恭敬地把棺盖盖好,磕了三个响头。走前还轻蔑地看了二月红一眼。

陈皮并没有直接动作,丫头总骂他焦躁,这一次他想听师娘的话。

还是上午,陈皮找了个客栈,倒头就睡。再醒来时,已是傍晚时分。

师娘没有入梦。

他握紧了怀里的匕首,走向街尾的一家药铺。


第二天还是清早,副官神色慌张匆匆冲进张启山的卧房。张启山还在喝药,问 “什么事?”

他这几日药碗几乎不离身,药吃得多了不知道是饱了还是恶心着了,倒是不怎么吃饭。

张启山嘴上问话,却也没停止喝药。看上去就苦的倒胃口的中药被他稳稳断在手里,一口一口地往下咽。


“十里河街所有的药铺老板和伙计昨天都遭到了屠杀,没留半个活口。”

张启山正喝到碗里的最后一口,听了这话皱狠了眉毛,副官却没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慌张。

“你带一队人去捉那罪魁,必要时,直接击杀。”

副官刚要应是,就听得一声 “不必麻烦了。”

那陈皮也不翻窗户,直接拿块石头把玻璃敲碎了,一个翻身进来。

他还没走近,副官已经用手枪指着他 大喝 “别动!”

张启山低头略微思量,只把手上的药碗放在一边,问 “可是来找我报仇?”

陈皮顶着副官的枪口大着胆子又走了两步,应道 “是。”

“就凭你?”

张启山在激怒人方面实为一等一的好手,若不是陈皮并非为刺杀而来,此时定要动手。

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,张启山倒有些意外。但陈皮此人劣迹斑斑,草菅人命已做了不是一次两次,即使武功高强,以一当十,作为敌手,却没有什么留他的必要。

“副官,开枪。”

副官何等忠心,立时就要扣动扳机,说时迟那时快,陈皮大呼一声 “等一下!”

他从怀里掏出一沓纸,道 “你先看看这个。”

副官一把把纸抢了过去递给张启山,他大致翻了翻,瞧出是二月红祖辈当年下矿的日志,只是中间缺了几页,想来是涉及的关键信息被陈皮隐了去。

张启山心里五味陈杂,若是早有了这份手稿,何须强求二月红下墓。现在终于得了这手稿,可时过境迁,陈皮要的,他又是否给得起。

陈皮见张启山终于正眼瞧他,心里竟是生出几分得意。

“说吧,想要什么,能给的我都给。”

副官在旁边急的唤了一声 “佛爷!”

张启山挥一下手,他便住了嘴,只一双眼刮着陈皮。副官本以为按陈皮的性子,此刻该是大吼一声要你的命,那人一开口,却发现自己也是低估了陈皮的心计。

“那几页纸,我已经烧了。你这次下矿是想带我也得带,不想带我,也要带。”

副官心里一怒,他是最不能忍受张启山受制于人的,“我们怎么知道你指的路是生路?”

陈皮抱起了手, “你们不知道啊。”

张启山心里知道这事棘手,即使每一条路都有陈皮同行,可他也难免会有同归于尽的作为,但如此状况,一时间即使是他也想不出对策。

“不过呢,其实我不想你死。”

张启山挑着眼睛看他。

“你不是为了名声才不救我师娘的吗。现在我要你不但不能杀我,还要好吃好喝,像对待上宾一样对待我。除此之外,你不得告诉任何人为何不为民除了我这个祸害!” 

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,拉起一个狞笑,又道 “你若是告诉了别人,我便即刻自杀。这墓九死一生,没有资料,你便是不死也落个残废,也算无愧我师娘了。可墓里的东西真被日本人得了去,我倒是看你这个长沙城布防官以何面目再见长沙百姓!”

副官握枪的手更紧了一点,挤出一个你字。

“你要是选了不杀我,那我就要看看为国为民的张大佛爷众叛亲离,身败名裂的模样!”

副官听得他丝毫不掩阴险心思,只想毙了他,张启山的声音却稳稳传到他的耳里,他说,把枪放下。

陈皮又冷笑一声 “同意了?”

张启山冷冰冰地看他,轻点了一下头。

“哦对了,这份资料上说二月红的祖辈部下了只有本组人才能解开的迷阵。我可没这个本事,也就是说,你还得请我师父。” 

副官看见张启山握在书本上的手紧了紧,甚至能看到手上青色的血管,他抿紧了嘴唇,有那么一会儿没有说话。

然后他叫来丫鬟,说在府上给陈先生找一个安置的地方。又吩咐副官叫府上所有巡卫兵都去领一顿鞭子,再增加人数防守。

副官倒是觉得这个命令有些奇怪,若是罚鞭子,可以解释为以儆效尤,可这陈皮已不会再闯,加倍防守,又是在防谁?

不过他心里仍是被陈皮方才的要求惊着了,也未多纠结此事,只去执行命令。


吃过晚饭的陈特派员走在河滩的街上,说是晚饭,不过是街边的一晚馄饨。

昨日街尾十家药铺被屠杀殆尽,街头这边却还是一样的繁华。

乱世之中,或许每个人都学会了漠然。

深冬的长沙没有降雪,但还是让人觉得冷。陈深慢慢地走着,觉得自己该是很忙,却又管不住自己怅然若失的心境。

“街边的小花已经开了,我刚萌芽的爱情呀,你在哪里啊…….”

一阵清脆的歌声飘进陈深的耳朵,他顺着歌声望去,看见街边有个小女孩,穿着脏脏的粉色小棉袄,扎着两条麻花辫,脸蛋倒是很干净。安静地坐在街角唱歌。

他走过去,问 “小朋友,歌唱的真好听。”

“谢谢叔叔” 小女孩礼貌地笑了笑,自豪地说 “是娘交我的。”

陈深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,见她身上狼狈,惹不住问道 “那你娘呢?”

小女孩思索了一下回答他 “娘去找爹了,让我在这儿等她一会儿。”

陈深握着她小手都冰凉,忍不住再问 “那你爹在哪里啊,叔叔带你去找他们啊?”

听到这里,小女孩挺起胸脯,骄傲地回答他 “在济世堂!我爹是那里的大掌柜!”

陈深心里如被大锤猛击,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,仿佛这样能把眼力的水汽也咽下去一样,他动了动嘴唇,说不出话来。

小女孩看他这副样子,失望地问 “叔叔,你不知道那里吗?我爹告诉我那是长沙最大的药店啊……”

陈深才想出声安慰,小女孩就已经朝一个方向飞奔过去,他眼看着小女孩的身影被一个妇人接住了,才伸手抹了一下眼睛。

等小女孩想要回头同他告别时,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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奥运会都结束啦,感觉被分散的心情可以回到等等啦!

(胖胖球cp真的太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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